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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长河观柳丨观察一棵树14·夏至

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
2024-09-05

6月22日,夏至次日,跟着自然之友的湿地小组徒步南长河。

2017年,在紫竹院公园参加为期半年的“花友植物学”培训时,每次看到游船过往,就萌生一番改日乘船北上颐和园的“宏愿”。后来有一年暑假,夙愿实现了。带着俩娃忘记是从紫竹院还是动物园登船,一路到了颐和园门前。
“风光旖旎、凉风习习”的感受是没有留存下来的,应该是闷热的桑拿天去的,游客又多,嘈杂的人声中偶尔能听到广播里关于那条慈禧水道的介绍。基本就是“到此一游”的粗略印象,倒是记住了那条河叫长河。
长河其实也算不上太长,有的说是全长30多里,“长河文化遗产廊道”的牌子上介绍道,『全长9.6公里的长河是北京大运河文化带的重要组成部分』。长河开凿于辽金时期,开凿的目的并非皇家御用水道(虽然慈溪老佛爷曾30余次乘船从此道去颐和园),而是承担着向元大都输水及漕运的重要功能。
图片来源:自然之友湿地守护小组公众号
从辽金到元明清,长河几易其名,高梁河、皂河、金水河、玉河、长河,指的都是北京西郊这条旖旎东流的引水河道。『长河从西山山麓通过昆明湖,至海淀麦庄桥,折向东南,遇西直门注入北护城河,再东流至德胜门入水关,进积水潭。』
我们徒步的部分,属于长河的南段,即南长河的一部分。南长河北起昆明湖的绣绮闸,南至北护城河的三岔口,我们是从南长河公园出发,经北展后湖、动物园、五塔寺、紫竹院到万寿寺。
走河,看水生植物也是应有之义,我能认出的有黄菖蒲、香蒲、盒子草、慈姑、芦苇、千屈菜等有限的几种,夹岸的柳树倒是看了尽兴。(盒子草打包好『点心盒』,慈姑挂上了绿果果丨南长河沿岸植物略记

柳树是乡土树种,北京的行道树『五大金刚』——杨柳榆槐椿——之一。柳絮虽遭人恨,但柳树确实是理想的行道树种,它生长迅速,适应性强,能保持水土、固沙护堤,更不用提垂柳、绦柳的万千婀娜柔枝『低捎翠藻,弱牵青荇』。

柳树返青较早,老北京有『三月看柳』的习俗,其实,不用等到阳春三月(古时候说的都是农历),公历3月中下旬,柳树便已『一树春风千万枝,嫩于金色软于丝』,在其他乔木的荒芜中分外出挑了。窃以为,长河观柳,彼时最好:你能从千千万万树木中一眼认出观赏对象,且萧索憋困一冬后,这娇嫩的鹅黄最是让人欢喜和怜爱。
南长河畔的柳树。2022-3-27
资料里说,植柳固堤,古已有之,从功能上说,主要包括三种类型,即『植柳护堤、植柳护路、植柳造景』。隋炀帝给柳树御赐姓杨,乾隆皇帝对柳树也是情有独钟,在清漪园、圆明园、长河沿岸等广植柳树。
长河植柳有一定的章法——
『从倚虹堂起,到现颐和园南泄水闸段,每隔两丈种植两棵水杨,水杨之间夹种一株山桃;从昆明湖西堤南端到玉泉山静明园东宫门外,每隔两丈种植两棵垂柳,中间夹种一株山桃。』
桃红柳绿。2024-3-25
颐和园西堤的山桃花海,如今依旧是每年早春时人们热衷打卡的景致。不知人们醉心于山桃的粉色诱惑时,是否曾留意过作为陪衬的婆娑杨柳?当年,乾隆爷可是特意着人打造了『柳绿桃红』,并欣然命笔『柳荫深处是蓬莱』。反正我们在三十七八摄氏度的夏日于南长河徒步时,很是感激连绵的柳荫带来的庇护,甭管这沁人的凉爽来自旱柳、绦柳、垂柳还是饱满可人的馒头柳。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,穿越200余年时空致谢“长春居士”(乾隆爷的名号之一)。
说到“长春”,跑个题。今早上班路上查长河的资料,地铁过长春桥站时,恰巧看到关于下面这段介绍长春桥历史的文字,让这个过往在我心里如“长春花”一样的平凡存在,立马有了故事和内涵↓
图片来源:自然之友湿地守护小组公众号
柳树速生,易腐,少见古树。长河边的柳树自清朝以来应多有补种,那些高龄老柳是当年所种,『相传有几株为乾隆皇帝所植』,只不过,乾隆爷没法在树干上题字盖章,所以如今也分不清哪几棵是『御树』了。
柳荫南长河。图片来源:@粒粒常
最后,从长河回到我的观柳大本营——小月河,看看我的柳大王、柳小伴和它们脚下水坑里夏至景象↓
绿得一笼统,没有春日那样层次分明了
柳大王出现了很多秃枝

柳小伴的虫害愈加严重


到了萱草和香蒲盛放的时节



萝藦已开,等待萝藦肖叶甲

疑为水葱



可能是水烛


公园里的合唱团恰好唱到了夏日的曲目
夏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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